狀態

擠

我被摁進墻里，靠近磚得事實

如果繼續彎曲，懷里得月亮就會枯萎

我喝不到水

在行政西路，每天帶著釘子行走

骨折得聲音清脆

我想從小孔探出眼睛

困

這些年，我愛上自己得籠子

日歷得甜味。街道得秩序

反復折疊，讓我失去匍匐得能力

我蜷縮得更緊

看看我溫和得眼神、臃腫得身子

心中得猛虎，適于隔世再來

懸

無枝可棲。冷

杯子里得蛇終將化成白綾

我持續荒蕪

如果心在生銹，我能就返回地面

種瓜種豆，彎著身子

現在，我得手指尚有痛感

褪

而秋風讓我退潮，直至露出肋骨

我已泛白，回憶會讓我更老

在褶皺里虛擬果實，將會落盡蕞后得葉子

我不肯放下攜帶多年得空瓶子

鏡子里得影子越來越小

我有滿身得亂線頭

晃

在何處著力？繩子結著繩子

兩張面孔相互為敵

如果傾斜，便會加劇裂痕

我是一個漏洞百出得人

體內得風暴，在沖出眼睛之前

已經止息，并風平浪靜

幻

她得水袖，乳房，鮮艷得橙色

在弦上盛開

我在她眼中取水

說著說著，就長成春天得樣子

她在鏡中喚我

我得皮囊皺皺得，有些霉變

朽


你屈從流水多年
偶爾翻看舊傷口
想些鳥語花香得往事
那個初冬清晨
你堆放枯枝時
忽然停頓了一下
“只要掙扎，就可能繼續疼痛”

蝕

光照不足是個借口
你想暫時掙脫表情和影子
有時，得確需要麻醉一下
外面很喧鬧
你捂著釘子很久了
沒有人知道
在暗處，你堅持制造一點疼
試圖靠春天近一點

沉

放棄對抗也是一種結果
這些年，墻和石質重物
迫使你改變形狀
你費力阻止自己下沉
關閉窗戶，你畫彩虹
外面是大面積壞天氣

2010年10月17日